第59章 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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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偏愛
兩人折騰到近乎破曉, 更準確的來說，是林惟單方面的折騰，成隱怎麽抗議都不行。
第二日中午, 她才堪堪醒來, 幸好林惟不在身旁，否則她真的要和他同歸於盡。
她閉著眼躺在床上，此刻一點也不想動。可時間不早了, 她正準備起身, 林惟進了房間。
成隱睜開眼眸，盯著他。上次他保證說會溫柔一點, 結果根本就是謊言, 一次比一次過分。
她越想越生氣, 抄起一旁的枕頭, 朝他扔了過去。
林惟一把接過枕頭, 挑了挑眉, 完全沒有任何反省的意思。他將枕頭放回床上, 俯身, 將她攔腰抱起。
成隱沒什麽力氣地錘了他胸口：“你幹嘛啊？”
他低頭輕笑：“抱你去洗漱。”
接著，她洗完臉，蔫蔫地吃了個午飯後，問道：“這次你打算呆多久啊？”
林惟：“明天早上離開。”
成隱知道他很忙，所以也沒說什麽, 只是心底還是有一丁點的失落。
林惟頓了頓，隨即道：“你離開學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明天要和我一起回國麽？”
成隱原本打算聖誕節假期回去, 經林惟一提，她思忖片刻後, 點了點頭。
正好回去看看爺爺。
當晚她回到聞宅和師父師母說了聲，隔天一早，她便跟著林惟出了門。
林惟早就安排好了私人飛機，抵達機場後，他們很快上了飛機。
林惟坐下後，拿出了些文件出來，成隱掃了一眼，都是關於收購案什麽的，她沒什麽興趣。
林惟端過一杯熱飲給她，並問：“要不要睡一會兒？”
成隱接過握在手心上：“不困的。”
林惟嗯了聲，收了視線，批改起文件。成隱看他一直在忙，便不再打擾他。她拿出Pad，戴上耳機，找出下載好的現場版音樂會，開始聽。
沒一會兒，空姐送來些吃的，都是十分精致的甜品，一看就是為成隱特意準備的。
成隱說了聲謝謝，拿起一塊小蛋糕咬了口，吃東西時，她的視線都沒怎麽離開過屏幕。
林惟擡起眸，盡管屏幕有些反光，但他也看從側影看出來這場音樂會拉小提琴的人是誰。
於顯橋。
林惟放下鋼筆，握住她的手腕，低頭咬下她手上剩餘的蛋糕。
夾心裏全是奶油。
成隱楞楞地看他：“你不是不吃甜……”
話音未落，林惟扼住她的下巴，兇狠地吻著，一吻結束，他似是不滿地狠咬了下她唇瓣，成隱不甘示弱，也咬了回去，只是換來的是他更加不容拒絕的深吻。
直至成隱一聲悶哼，林惟才松開了鉗制。
成隱有些氣急敗壞：“你幹嘛咬我？”
林惟指尖抵著她的唇瓣，哼了聲笑：“想咬就咬了，沒什麽理由。”
成隱：“……”她撇過腦袋，不想理他。
林惟見狀，便哄道：“回到A市，到時帶你好好逛逛。”
成隱還是沒什麽反應。
林惟輕咳一聲：“嗯，以後接吻時，我會註意。”
成隱蹙眉，一臉嚴肅：“你每次都保證，每次都反悔，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她的聲音和長相實在沒什麽說服力，林惟視線瞥下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揉了揉她頭發：“乖。”
成隱：“……”
到達A市時，已經深夜。林惟很早之前打電話給周淩，讓他雇個司機兼保鏢，負責成隱的安全。
霓虹燈璀璨，成隱坐在後座，看著窗外風景。她以前其實跟隨父母來過A市，時代變遷，這裏和記憶裏的風景不太一樣。
林惟看了她一眼：“想什麽？”
“想我的爸爸媽媽。”成隱說：“他們以前帶我來A市參加過鋼琴比賽，上次從A市坐飛機去國外，沒能來得及好好看看。”
林惟知道她的爸爸已經去世，但媽媽，他從來沒有聽她提過母親，爺爺似乎也從來沒有談起過。
林惟斟酌著開口：“你想她的話，我可以嘗試幫你尋她的下落。”
“不用了。”成隱的聲音沒什麽情緒：“我對她沒什麽印象。”
半個多小時後，司機兼保鏢的江泰很快將車開到林惟的私人住所。
成隱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裝修風格和他在江市的那套房子如出一轍，冷色調，工業風，開放式廚房。客廳非常大，擺著一間酒櫃，書房和琴房連著的，整個公寓就只有兩間房，主臥和客臥。
兩人都沒什麽行李，林惟牽著成隱的手直接進了臥室。
他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坐了這麽長飛機也累了，洗個澡，今晚好好休息。”
成隱嗯了聲，她確實累到不行，洗完澡，沾床便睡了。
等她醒時，已經是隔天十點多了，她在床頭看到林惟給她留的一張紙條。
他寫道，家裏開門密碼是你的生日，衣櫃裏準備了你的衣服。中午會有阿姨過來做飯，下午如果要出門，一定要把江泰帶上。
成隱對著紙條看了許久，隨後放下。
她打開衣櫃，果然掛了不少女裝，全部都是奢侈品牌的當季最新款，也都符合她的身高體重。
成隱挑了一件穿上後，拿起手機，給林惟發了條消息。
成隱：【唔，你的公寓有沒有其他女人來過？你是不是也給她們準備過衣服？】
一想到有其他女人來過這裏，她心裏頓時有些難受。
林惟：【就只有你一個。】
成隱：【我不信，你必須從實招來。】
林惟：【那我發誓？】
成隱：【好吧，勉強相信你這次。】
成隱還在和他發消息，家裏門鈴響了下，她放下手機，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位阿姨，她手上拎了不少菜，成隱見狀，趕緊幫她拎了一些。
阿姨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自我介紹道：“成小姐，我是李嬸，中午過來給你做飯。”
成隱想起紙條上的這件事，立即招呼著李嬸進來。
李嬸換上一次性拖鞋後，走到廚房，套上圍裙，忙起來。
成隱說：“阿姨，隨便做兩個菜就行，我不挑食的。”
“那哪能成呢，我做兩人份呢。”李嬸說：“林總胃不太好，嘴巴又刁，做得一般的菜他不會吃的，有些大廚的手藝都入不了他的嘴。”
成隱一頓，又想到她之前的那道西紅柿炒蛋，他當時怎麽咽下一盤的？
她繼續問：“他的胃怎麽不好了？”
李嬸嘆了口氣：“林少以前天天熬夜，三餐不規律，又喝咖啡，腸胃能好麽。不過後來他註重飲食了，胃養好了些，但是也不能隨便吃東西，很容易胃疼。”
看李嬸對林惟這麽了解，想必她照顧了他很久，成隱想了想：“林惟廚藝這麽好，就沒給自己做過飯麽？”
“什麽？”李嬸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震驚道：“林少還會做飯麽？”
成隱安靜了下來，她正準備去琴房，李嬸一邊擇菜，一邊擡頭看著她的背影，笑說：“不過話說回來，這間公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異性呢。”
李嬸整個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
成隱微微笑了下：“可能因為我是他‘妹妹’吧。”
李嬸啊了一聲，林少什麽時候有個妹妹？還是說，她越來越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成隱去了琴房練琴，雖然她摸過很多鋼琴，但很明顯，林惟琴房的這臺鋼琴非常老舊，和大平層公寓的裝修格格不入。林惟經濟條件這麽好，卻從來沒換過這臺鋼琴。
她手指放上去，琴聲響起的那刻，宛如鋼琴跳動的心臟，傾覆著熱烈而又滾燙的靈魂。她幾乎可以確定，這是林惟媽媽的鋼琴。
一個多小時後，李嬸喊她出來吃飯，她一出房間，李嬸已經將廚房收拾好，準備走了。
成隱一個人吃飯有些無聊，她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多了，她給林惟發了個視頻通話。
他很快接了。
成隱問：“你吃過午飯了麽？”
林惟松了松領帶：“還沒。”
“你怎麽還沒吃啊？”她無聊地找著話題。
“忙呢，一會兒下樓去餐廳。”
成隱低下頭，哦了一聲：“那你去吧，不打擾你了。”
林惟當然沒有掛斷，問道：”怎麽了？是李阿姨做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
“當然不是。”她停了兩秒，忽然問：“林惟，你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啊？她的那臺鋼琴，你保存的很好。”
林惟微怔：“你怎麽知道是她的？”
“憑感覺啊。”成隱解釋說：“樂器都是有生命的，它們有靈魂，會呼吸。我彈你這臺鋼琴的時候，感覺就很不一樣。”
林惟驀地一笑，這個理論他倒是第一次聽見，有點新鮮。
成隱很嚴肅地說：“你不要笑，聞老師也同意我這個觀點。他還說過曲子不能機械地彈，除去那些技巧之外，每首曲子所表達的感情也不一樣，彈琴時，我們不僅需要賦予感情，也要學會和鋼琴對話。”
“每臺鋼琴的彈出來的音色都是不一樣的！”
林惟斂了笑意，眉目稍挑：“所以你剛剛是和我媽媽對話了？”
成隱咬牙，戳了戳屏幕：“她說你是大混蛋，每天就知道欺負我。”
林惟並不否認。
他低嘆，說道：“我母親很溫柔，長得很美。要是沒有我，她現在一定會過得非常幸福。”
成隱頓了頓：“可是我相信，你的存在也給了她很多快樂。”
“不是。”林惟垂下眼睫：“沒有我，她說不定還活著。”
成隱剛想說點什麽，林惟已經岔開了話題：“下午準備幹點什麽？要不要來我公司？”
“才不！”成隱：“下午我要出門逛逛，給爺爺買些禮物，過兩天回去看他。”
她這趟回來沒告訴爺爺，打算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
林惟點頭，提醒道：“出門必須把江泰帶上。”
“知道啦。”成隱應道。
掛了電話，成隱繼續吃飯，她順便發了消息讓江泰過來，江泰說他很快到樓下了。
成隱一驚，這麽快？
她吃完飯，趕忙收拾了下出門。
鞋櫃上放了好幾把車鑰匙，成隱認識車標，她拿了把法拉利的車鑰匙，下了樓。
江泰坐在副座，剛剛他一直說他來開車，但是成小姐怎麽都不願意。他一開始還對她的車技惴惴不安，但很快，放心了下來。
成隱將近一年都沒有開車，此時方向盤握在手上，心底略有些激動。
成隱開車去了市中心的恒新購物大廈，A市最有名的珠寶大廈之一。
她打算給爺爺買幾件玉器，她知道爺爺什麽都不需要，但這是她的心意。她一連逛了好幾家珠寶店，都沒有找到合適的。
兩個小時過去，成隱的雙腿已經支撐不住，她去了VIP休息室，江泰也一直跟著她。
她百無聊賴地坐了下來，腦海一直考慮著林惟的建議，回去之後要不要考個國外駕照。
身旁有一道人影落座，她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水味，濃郁但不刺鼻。成隱撩起眼簾，這位女士剛好背對著她，她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成隱正準備收了視線，女士察覺到背後的目光，她皺著眉，轉過頭來。
看到成隱的一剎那。
徐雅怔忡了一瞬。
她喃喃地開口：“成、成隱？”
成隱身子一僵，怔楞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是成隱。
不是卷卷，也不是其他昵稱。
成隱傾吐一口氣，朝她禮貌道：“您好，徐女士。”
徐雅聽到這個稱呼，尷尬了一瞬，但臉色很快恢覆正常。
當年她狠心決絕地離開，和親生女兒多年沒有聯系，如今突然相遇，她也不知道如何溝通。
成隱覺得尷尬，站起來打算離開，徐雅急急忙忙地開了口：“成隱，你等下有空麽？”
成隱搖頭：“我還有事。”
徐雅略有一絲懇求道：“我就想和你吃個飯，不會花你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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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折騰到近乎破曉, 更準確的來說，是林惟單方面的折騰，成隱怎麽抗議都不行。
第二日中午, 她才堪堪醒來, 幸好林惟不在身旁，否則她真的要和他同歸於盡。
她閉著眼躺在床上，此刻一點也不想動。可時間不早了, 她正準備起身, 林惟進了房間。
成隱睜開眼眸，盯著他。上次他保證說會溫柔一點, 結果根本就是謊言, 一次比一次過分。
她越想越生氣, 抄起一旁的枕頭, 朝他扔了過去。
林惟一把接過枕頭, 挑了挑眉, 完全沒有任何反省的意思。他將枕頭放回床上, 俯身, 將她攔腰抱起。
成隱沒什麽力氣地錘了他胸口：“你幹嘛啊？”
他低頭輕笑：“抱你去洗漱。”
接著，她洗完臉，蔫蔫地吃了個午飯後，問道：“這次你打算呆多久啊？”
林惟：“明天早上離開。”
成隱知道他很忙，所以也沒說什麽, 只是心底還是有一丁點的失落。
林惟頓了頓，隨即道：“你離開學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明天要和我一起回國麽？”
成隱原本打算聖誕節假期回去, 經林惟一提，她思忖片刻後, 點了點頭。
正好回去看看爺爺。
當晚她回到聞宅和師父師母說了聲，隔天一早，她便跟著林惟出了門。
林惟早就安排好了私人飛機，抵達機場後，他們很快上了飛機。
林惟坐下後，拿出了些文件出來，成隱掃了一眼，都是關於收購案什麽的，她沒什麽興趣。
林惟端過一杯熱飲給她，並問：“要不要睡一會兒？”
成隱接過握在手心上：“不困的。”
林惟嗯了聲，收了視線，批改起文件。成隱看他一直在忙，便不再打擾他。她拿出Pad，戴上耳機，找出下載好的現場版音樂會，開始聽。
沒一會兒，空姐送來些吃的，都是十分精致的甜品，一看就是為成隱特意準備的。
成隱說了聲謝謝，拿起一塊小蛋糕咬了口，吃東西時，她的視線都沒怎麽離開過屏幕。
林惟擡起眸，盡管屏幕有些反光，但他也看從側影看出來這場音樂會拉小提琴的人是誰。
於顯橋。
林惟放下鋼筆，握住她的手腕，低頭咬下她手上剩餘的蛋糕。
夾心裏全是奶油。
成隱楞楞地看他：“你不是不吃甜……”
話音未落，林惟扼住她的下巴，兇狠地吻著，一吻結束，他似是不滿地狠咬了下她唇瓣，成隱不甘示弱，也咬了回去，只是換來的是他更加不容拒絕的深吻。
直至成隱一聲悶哼，林惟才松開了鉗制。
成隱有些氣急敗壞：“你幹嘛咬我？”
林惟指尖抵著她的唇瓣，哼了聲笑：“想咬就咬了，沒什麽理由。”
成隱：“……”她撇過腦袋，不想理他。
林惟見狀，便哄道：“回到A市，到時帶你好好逛逛。”
成隱還是沒什麽反應。
林惟輕咳一聲：“嗯，以後接吻時，我會註意。”
成隱蹙眉，一臉嚴肅：“你每次都保證，每次都反悔，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她的聲音和長相實在沒什麽說服力，林惟視線瞥下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揉了揉她頭發：“乖。”
成隱：“……”
到達A市時，已經深夜。林惟很早之前打電話給周淩，讓他雇個司機兼保鏢，負責成隱的安全。
霓虹燈璀璨，成隱坐在後座，看著窗外風景。她以前其實跟隨父母來過A市，時代變遷，這裏和記憶裏的風景不太一樣。
林惟看了她一眼：“想什麽？”
“想我的爸爸媽媽。”成隱說：“他們以前帶我來A市參加過鋼琴比賽，上次從A市坐飛機去國外，沒能來得及好好看看。”
林惟知道她的爸爸已經去世，但媽媽，他從來沒有聽她提過母親，爺爺似乎也從來沒有談起過。
林惟斟酌著開口：“你想她的話，我可以嘗試幫你尋她的下落。”
“不用了。”成隱的聲音沒什麽情緒：“我對她沒什麽印象。”
半個多小時後，司機兼保鏢的江泰很快將車開到林惟的私人住所。
成隱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裝修風格和他在江市的那套房子如出一轍，冷色調，工業風，開放式廚房。客廳非常大，擺著一間酒櫃，書房和琴房連著的，整個公寓就只有兩間房，主臥和客臥。
兩人都沒什麽行李，林惟牽著成隱的手直接進了臥室。
他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坐了這麽長飛機也累了，洗個澡，今晚好好休息。”
成隱嗯了聲，她確實累到不行，洗完澡，沾床便睡了。
等她醒時，已經是隔天十點多了，她在床頭看到林惟給她留的一張紙條。
他寫道，家裏開門密碼是你的生日，衣櫃裏準備了你的衣服。中午會有阿姨過來做飯，下午如果要出門，一定要把江泰帶上。
成隱對著紙條看了許久，隨後放下。
她打開衣櫃，果然掛了不少女裝，全部都是奢侈品牌的當季最新款，也都符合她的身高體重。
成隱挑了一件穿上後，拿起手機，給林惟發了條消息。
成隱：【唔，你的公寓有沒有其他女人來過？你是不是也給她們準備過衣服？】
一想到有其他女人來過這裏，她心裏頓時有些難受。
林惟：【就只有你一個。】
成隱：【我不信，你必須從實招來。】
林惟：【那我發誓？】
成隱：【好吧，勉強相信你這次。】
成隱還在和他發消息，家裏門鈴響了下，她放下手機，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位阿姨，她手上拎了不少菜，成隱見狀，趕緊幫她拎了一些。
阿姨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自我介紹道：“成小姐，我是李嬸，中午過來給你做飯。”
成隱想起紙條上的這件事，立即招呼著李嬸進來。
李嬸換上一次性拖鞋後，走到廚房，套上圍裙，忙起來。
成隱說：“阿姨，隨便做兩個菜就行，我不挑食的。”
“那哪能成呢，我做兩人份呢。”李嬸說：“林總胃不太好，嘴巴又刁，做得一般的菜他不會吃的，有些大廚的手藝都入不了他的嘴。”
成隱一頓，又想到她之前的那道西紅柿炒蛋，他當時怎麽咽下一盤的？
她繼續問：“他的胃怎麽不好了？”
李嬸嘆了口氣：“林少以前天天熬夜，三餐不規律，又喝咖啡，腸胃能好麽。不過後來他註重飲食了，胃養好了些，但是也不能隨便吃東西，很容易胃疼。”
看李嬸對林惟這麽了解，想必她照顧了他很久，成隱想了想：“林惟廚藝這麽好，就沒給自己做過飯麽？”
“什麽？”李嬸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震驚道：“林少還會做飯麽？”
成隱安靜了下來，她正準備去琴房，李嬸一邊擇菜，一邊擡頭看著她的背影，笑說：“不過話說回來，這間公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異性呢。”
李嬸整個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
成隱微微笑了下：“可能因為我是他‘妹妹’吧。”
李嬸啊了一聲，林少什麽時候有個妹妹？還是說，她越來越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成隱去了琴房練琴，雖然她摸過很多鋼琴，但很明顯，林惟琴房的這臺鋼琴非常老舊，和大平層公寓的裝修格格不入。林惟經濟條件這麽好，卻從來沒換過這臺鋼琴。
她手指放上去，琴聲響起的那刻，宛如鋼琴跳動的心臟，傾覆著熱烈而又滾燙的靈魂。她幾乎可以確定，這是林惟媽媽的鋼琴。
一個多小時後，李嬸喊她出來吃飯，她一出房間，李嬸已經將廚房收拾好，準備走了。
成隱一個人吃飯有些無聊，她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多了，她給林惟發了個視頻通話。
他很快接了。
成隱問：“你吃過午飯了麽？”
林惟松了松領帶：“還沒。”
“你怎麽還沒吃啊？”她無聊地找著話題。
“忙呢，一會兒下樓去餐廳。”
成隱低下頭，哦了一聲：“那你去吧，不打擾你了。”
林惟當然沒有掛斷，問道：”怎麽了？是李阿姨做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
“當然不是。”她停了兩秒，忽然問：“林惟，你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啊？她的那臺鋼琴，你保存的很好。”
林惟微怔：“你怎麽知道是她的？”
“憑感覺啊。”成隱解釋說：“樂器都是有生命的，它們有靈魂，會呼吸。我彈你這臺鋼琴的時候，感覺就很不一樣。”
林惟驀地一笑，這個理論他倒是第一次聽見，有點新鮮。
成隱很嚴肅地說：“你不要笑，聞老師也同意我這個觀點。他還說過曲子不能機械地彈，除去那些技巧之外，每首曲子所表達的感情也不一樣，彈琴時，我們不僅需要賦予感情，也要學會和鋼琴對話。”
“每臺鋼琴的彈出來的音色都是不一樣的！”
林惟斂了笑意，眉目稍挑：“所以你剛剛是和我媽媽對話了？”
成隱咬牙，戳了戳屏幕：“她說你是大混蛋，每天就知道欺負我。”
林惟並不否認。
他低嘆，說道：“我母親很溫柔，長得很美。要是沒有我，她現在一定會過得非常幸福。”
成隱頓了頓：“可是我相信，你的存在也給了她很多快樂。”
“不是。”林惟垂下眼睫：“沒有我，她說不定還活著。”
成隱剛想說點什麽，林惟已經岔開了話題：“下午準備幹點什麽？要不要來我公司？”
“才不！”成隱：“下午我要出門逛逛，給爺爺買些禮物，過兩天回去看他。”
她這趟回來沒告訴爺爺，打算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
林惟點頭，提醒道：“出門必須把江泰帶上。”
“知道啦。”成隱應道。
掛了電話，成隱繼續吃飯，她順便發了消息讓江泰過來，江泰說他很快到樓下了。
成隱一驚，這麽快？
她吃完飯，趕忙收拾了下出門。
鞋櫃上放了好幾把車鑰匙，成隱認識車標，她拿了把法拉利的車鑰匙，下了樓。
江泰坐在副座，剛剛他一直說他來開車，但是成小姐怎麽都不願意。他一開始還對她的車技惴惴不安，但很快，放心了下來。
成隱將近一年都沒有開車，此時方向盤握在手上，心底略有些激動。
成隱開車去了市中心的恒新購物大廈，A市最有名的珠寶大廈之一。
她打算給爺爺買幾件玉器，她知道爺爺什麽都不需要，但這是她的心意。她一連逛了好幾家珠寶店，都沒有找到合適的。
兩個小時過去，成隱的雙腿已經支撐不住，她去了VIP休息室，江泰也一直跟著她。
她百無聊賴地坐了下來，腦海一直考慮著林惟的建議，回去之後要不要考個國外駕照。
身旁有一道人影落座，她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水味，濃郁但不刺鼻。成隱撩起眼簾，這位女士剛好背對著她，她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成隱正準備收了視線，女士察覺到背後的目光，她皺著眉，轉過頭來。
看到成隱的一剎那。
徐雅怔忡了一瞬。
她喃喃地開口：“成、成隱？”
成隱身子一僵，怔楞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是成隱。
不是卷卷，也不是其他昵稱。
成隱傾吐一口氣，朝她禮貌道：“您好，徐女士。”
徐雅聽到這個稱呼，尷尬了一瞬，但臉色很快恢覆正常。
當年她狠心決絕地離開，和親生女兒多年沒有聯系，如今突然相遇，她也不知道如何溝通。
成隱覺得尷尬，站起來打算離開，徐雅急急忙忙地開了口：“成隱，你等下有空麽？”
成隱搖頭：“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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